在我的童年里与父母总是聚少离多的,幼时对他们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只记得那绵延无尽的思念伴随着我长大,直到有一天翻起家里的老相册,才勾起了儿时对他们存留不多的记忆。

在我出生以前,父母还在参加京广铁路电气化施工,作为电气化铁路建设浪潮中的两枚"螺丝钉",他们在接触网工的岗位上一干就是十余年。据我母亲回忆,刚参加工作之初,条件苦、环境差,即便是女工也很少享受到"照顾"。挖坑立杆、高空作业,男的干什么,她们就干什么,一次次累到痛哭,第二天依然准时出现在工地上,没人知道她那瘦小的身体里究竟埋藏着多大能量。

父亲33岁那年我才来到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惊喜,这也就意味着需要更加努力的工作来支撑起这个刚刚迎来新生命的家。然而刚刚结束了一个工程,还在项目的空窗期,生活给父亲的压力陡增,但这压力根本无法波及到年幼的我,相反那几年是我童年最开心的时期,母亲陪在我身边,父亲先后干过施工、监理,还搞过多种经营,我们随他去过陕西南部,也到过河南、东北,这样的日子对小孩子来说新鲜感十足,并且一直持续到了我上小学。

2001年,西安电化公司接管西延-神延铁路维管,父母由于工作调动去往陕北榆林,只得接外婆来照顾我,从那时起,我留下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每次父母休假结束离家后,我一个人在屋里大哭的场景。后来才知道,每次母亲都是趁我睡着,抹着眼泪悄悄出门。当时的电气化铁路只通到延安,从延安往北到榆林还没有开通客运列车,这就意味着每次父母回家往返1000多公里的路程要花费三天的时间在路上。他们就是这样断断续续陪着我,维管工作不像施工,并不会几年内就结束回家,于是在我将要上六年级的时候,父母决定让我转学去榆林。

初次踏上陕北的土地,我才知道这区区几百公里的距离原来差异这么大。首先是冷,冬天气温直逼零下十几度,父亲把我裹得像个棉球,放在电瓶车的后座上送去学校,等到一年后,我上了初中,倔强地想要自己骑车上学,才知道那时他用身体为我挡下的风寒,是多么的刺骨。每天回到家手脚冻僵是必然的,好在屋里有暖气——是的,父母刚到陕北的第一年冬天,连暖气也没有,每天早晨起来屋里的牙膏都会冻上。其次是风沙,过了冬天,本该是万物复苏的时节,但这里却是狂风卷着黄沙漫天飞舞,即便双层的窗户每天早晨起来也是满脸的沙土。在这样的恶劣的环境下,父亲一直埋头苦干,从配电所值班员一步步到了物资科长,干任何工作总是身先士卒,整理材料、采购发放,经常在料库里一待一整天,对料库的管理在公司检查中屡获表扬;业余时间就加强学习,对着台账一件一件地认材料,最后甚至每个零件的用处、特性和加工要求也了如指掌。他们不断提高业务能力,精益求精,经常代表单位参加技术比武,在自己的岗位上也不断实现着创新。在我的记忆中,每天晚上我写作业时,父母也在一旁做着自己的"作业",屋顶的白炽灯,温暖的照亮了我们家那几年的夜晚。

2005年中铁电气化局成立运管公司,专业从事轨道交通运营维护,父母随同单位变更也加入了运管队伍。父亲积极接受办公环境现代化的更新,自学了拼音,从一个"大老粗"变成会用计算机办公、积极推行使用U8软件的管理干部。母亲也以多年来逐步积累的扎实的电力专业知识,从一名接触网工走向供电调度岗位,还荣获了中铁电气化局"三八红旗手"的称号。

之后我上了高中,再次离开父母独自求学,再到后来我大学毕业、父母退休,我坚定地加入了中铁电化运管公司,来到海南维管段,成为环岛高铁供电维管的一名员工。随着年龄增长逐渐理解了分离的含义,"舍小家、顾大家"就是我眼中从外公那一代开始的每个铁路人吃苦奉献的写照,我并不会因为父母童年的缺席而埋怨他们,正是他们扎根一线,与对家人的思念作斗争,与艰苦环境作斗争,与工作困难作斗争,从而展现出的一颗螺丝钉的坚韧,在自己岗位上刻苦钻研,奋勇争先。他们的青春因为奋斗而美丽,他们的青春不负韶华!在他们的熏陶影响下,我的血液里,一样流淌着为电气化铁路不懈奋斗的热血,在海南环岛高铁的维护管理工作中,我也甘愿做一颗螺丝钉,奉献着我的光和热,也让我的青春为电化梦的实现绽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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